“秦泊，是自杀。”
陆为低沉而磁性的声线宛如一颗小石坠入镜湖，瞬间就没了踪影，却掀起了一圈又一圈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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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光终于被体贴地打开来，正照在金局长抽搐了几下的眼角上。
但几位市领导却是显而易见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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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市知名企业家没杀人，太好了......
“怎么回事？”金局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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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舜自发的走到陆为身边，冲他点了点头。
若有似无的“喀哒”一声，银光一掠，带着隐隐的破风声，直接架在了张舜的脖颈上，惹得众人一阵低呼。
持刀者陆为却神色淡然，手稳稳地将刃堪堪贴在张舜的颈动脉旁，似乎随时都能刺破那薄薄的皮肤。
“陆为的惯用手是右手。”张舜缓缓将陆为的手架开，示意众人去看他的持刀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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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刀的刀柄比较特殊，但并不妨碍握刀的方式。
张舜指了指陆为紧贴刀柄的手掌虎口，为了利于几位不是警局内部人员的理解，他细细解释道：“这是大多数惯用右手的人的握刀方式，刀尖朝前，四指与拇指分别卡住刀柄，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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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握刀可以形成多样的创口，因为刺，斩，挑之类的动作都容易操作。”
陆为将手中的小刀轻轻一抛，手掌朝下“啪”地一下又握住。
张舜扶了扶眼镜，继续道：“刀尖朝后，这就是我们说的反手握刀了。通常这种握刀方式会更加限制动作一些，形成的创口类型也就更少。”
“但更适合非惯用手的使用，对非惯用手来说更容易控制发力。”
“而我们观察并测试了接近两天嫌疑人薛彬的行为举止，发现他的惯用手并不是案发时正手握刀的左手。”
“无论是握笔，吃饭，拧瓶盖，用的都是右手。即使我们将反复将水杯和矿泉水瓶放在他的左手边，他依旧是无意识地用右手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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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局长皱着眉端起了茶杯，才意识到茶杯里已经没水了，只得又搁下，直白道：“无论左右无论惯不惯用，只要刀在他手里，难不成还杀不了个人？既然没有人看到案发全过程，这不足以证明。”
陆为从桌上抽了张纸巾，将男朋友的玩具刀细细擦了一圈，一边擦一边徐徐道：“根据法医对秦泊伤口进行的推测，凶器应当是以相当缓慢的速度刺进秦泊的脖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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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薛彬刻意为之，又也许是有一个外力在进行阻止，而案发现场没有第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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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没说话的赵处忽然道：“也有可能是秦泊在奋力挣扎呢？”
“当然有可能。”陆为缓缓将擦拭好了的小刀贴身收了起来，慢条斯理道：“那么秦泊为什么要给自己的手掌内涂上透明的指甲油呢？”
“......什么？”
面对疑问，陆为将尸检报告推到了赵处面前。
“我们一直以为，秦泊的双手血肉模糊是反抗伤。可法医从中检测出了丙酮和乙酸乙酯的残留物。”
“秦泊用指甲油封住了自己的指纹，他用自己的手握住薛彬的左手刺向自己。所以不管那把凶器上还是薛彬的手上，都只有薛彬一人的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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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完全失去意识前，利用工具间粗糙不平的水泥地板磨去了自己双手手掌的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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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为抬眸幽幽望向赵处，轻描淡写道：“根据拉瓦锡的实验，即使是头被砍下来，也仍有眨十一次眼的意识，如果秦泊是早就有这样一个计划，想来临死前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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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是不是我们真如我们猜测的一样，只要再次着重勘察一遍案发现场，看看秦泊尸体周围的地板是不是同样有丙酮和乙酸乙酯的残留物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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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仅二十一分钟，深夜内的紧急会议至此结束了。
却没有一个人对此而感到轻松。
......
又是一个寒冷的清晨。
陆文沁一如往常，早早来到离家两条街外的菜市场来买今天的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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