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碗的活有别人干，祝十八洗完澡出来，把坐在窗台看下雪的冉鹿鸣抱在怀里头揉搓几下，就跟和面似的，把他身上**捏捏揉揉，琢磨着哪块好下口。
“明天跟我去剧社看看吧。”
祝十八点头，说：“下午我就得去报道了。”
冉鹿鸣在他怀里费劲地转身，大喇喇地坐在他的腿上，说：“那后天上班？”
“不知道，得听那边安排。”祝十八怕他着凉，整个身子贴近他，尽力把身上的温暖传给他，“明天下午想吃什么，我回来做。”
“再说吧，到时候我去接你。”
“好。”
两人说着闲话，外头窗户结了晶莹剔透的窗冰花，院子里的雪都看不真切了。
冉鹿鸣靠着热乎乎的祝十八，昏昏欲睡，抬起头问：“今天做吗？”
眼睛都睁不开，还心心念念地做下三路的事儿，用手纾解而已，说得跟真刀真枪上了似的。祝十八哭笑不得，拍拍冉鹿鸣的后背，说：“睡吧，仙儿。”
声音像是有附加咒语，说完冉鹿鸣就睁不开眼了，蹭着祝十八的肩膀睡了过去。
春节刚过，城市里不让放烟花，但有的宅院还是挂出了红灯笼，格外喜庆。这个季节已经没有树木的青绿了，光秃秃的树杈直指天空，地面上扫得干干净净的。小贩躲着城管卖早餐，一杯紫米粥三四块钱，熬得浓香四溢。
吴霖在门口跺了跺脚，端着粥吸溜吸溜，听见车辆轰鸣声，没一会儿，一个高大的男人带着自家老板，就出现在了巷子口。
又高又壮，穿着黑色的皮夹克，寸头刺刺的，看上去不太好招惹的样子。眼睛黑黑亮亮的，剑眉星目，看上去就非常有安全感。
“当门神呢？”
吴霖还沉迷在帅哥的长腿之中，就听到自己老板的声音，猛地回过神来，说：“不是接您吗，这样显您有面儿。”
“去你的。”冉鹿鸣骂了一句，却是带着笑的。
剧院后门有个小院子，进去就是一株梅树，这会儿开了花，香气扑鼻，红艳艳的，正是俏丽时候。
祝十八往门旁的春联看去，沉默一瞬，心里啥感觉都有。
上联：反正没人看。
下联：我就随便写。
横批：嘻嘻。
祝十八：“.…..”当代文豪。
还没开箱，剧社里除了打扫卫生的阿姨以外，没多少人。引着认了认路，冉鹿鸣就得跟吴霖商量开箱的事情，祝十八自己逛了一圈后，按着周崚嶒给的地址，到达一家教授格斗技术的店。
里头店长是周崚嶒的战友，按他说的，一个月好好干的话，加上学员私人教练的补贴，能上一万多。
面试之后，老板对他印象还不错。
店里有教跆拳道和擒拿的，还有就是自由搏击。拳馆修得非常霸气，边上贴了各种各样的画，黑白相间的设计，看着还挺洋气。
祝十八坐着蹭了几节课，帮忙当了助教，好些都是退伍老兵，茶水间抽支烟的功夫就熟悉起来了。
“十八是哪个兵种啊？”
“侦察兵。”
“豁——我们当年演习的时候，对面侦察兵把咱们部署摸得清清楚楚的，直捣黄龙，训练弹打得噼里啪啦，跟放礼炮似的，我们首长脸都绿了。”抽烟的老兵说了一句。
一旁听八卦的人啧啧两声，说：“这么狠？跟谁对的啊？”
“西九二师的。”老兵说着，看向祝十八，问，“十八是哪儿的啊？”
祝十八人畜无害地笑了笑，说：“西九二师。”
老兵：“.…..”
拳馆修得很大，上下两层，底下还有个健身房，火爆程度更甚，经常十一二点还有人吭哧吭哧地练。
祝十八上了一下午的班，冲了个澡，老兵借给他一包新毛巾。拳馆的人还挺好的，或许都是从部队里出来的，有事儿说事儿，也不藏着掖着，人际关系简单。
进了电梯，在楼下就停了，进来那人西装笔挺，头发梳到脑后去了，大背头全是发胶，硬得能插上扑克牌。
祝十八跟人打了个照面，朝后退了一步，微微抬着头看电梯下行的楼层。他这个人很高，不说话时嘴唇也是抿着的，以前在村子里还好说话，也爱笑，当了兵回来不爱说闲事儿，闭上嘴就给人一种老子不好惹的架势。
电梯里就他们俩，前面那人频频回头看，隔了一会儿搭话道：“你是……祝戟吧？”
祝十八：“.…..”？你骂老子？
“你是？”
男人笑了下，说：“秦耀祖。”
祝十八微微挑眉，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说：“你在这儿工作？”
“恩，在健身房，营业经理，你是楼上拳馆的吧？”秦耀祖说着又笑了一下，在社会浮浮沉沉的，以前刺头性子消磨不少。
不过看不起祝十八的心依旧存在。
在村子里，祝十八成绩也好，人又能干活儿，家家户户都拿他当别人家孩子。
秦耀祖家里也一样。
不过再牛逼，后来没去高考，成绩好有什么用，一个破当兵的能牛哪儿去，不还是跟自己一个公司吗。
秦耀祖侧身看了他几眼，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说：“去哪儿？我送你。”
他混得确实不错，人脑瓜子聪明，会来事儿，拍着领导马屁硬是拍到现在营业经理的地步。最近又和老板的女儿打得火热，房子还没着落呢，先买了一辆车，每天还有自己女朋友接下班，嘴甜哄得女朋友在老板面前说了不少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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